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

童年的樂子

童年的樂子(一)
  
  水運
  
  我童年的樂事還是蠻多的,好運好象總是垂青著我。現在想起了,還會時常的偷著樂呢!
  
  我們村的南泡子裏,有野生的雜魚,夏天就用魚杆釣、扒網扒、掛子掛,因此,家裏時常有魚醬吃;
  
  冬天就砸冰眼兒捕撈,因此,冬天家裏也總會有燉魚吃。一到冬天適當的時侯,南泡子就熱鬧起來了。閑著在家沒事的農村人,就三三倆倆的扛著鎬、拎著鍬、背著筐、拿著抄撈子,碌碌續續的來到了南泡子,開始刨冰眼捕魚了。打冰眼是體力活,一般情況下,這時的冰要凍到1、2——1、5米的厚度,冰眼要打1米見方那麼大。要打一個冰眼的話,很是得用點力氣的。打冰眼捕魚還是個技術活兒,首先得會選點,點選不好,打完不是水太深,就是沒有水。水深了,光冒水,不出魚;水幹了,根本就沒有魚。最好是打完冰眼後,有少量的水,靠結冰後下麵形成的壓力,把水從冰眼的開口處噴出來,連同淺水中的魚一起帶出來。一個好的冰眼,在打開最後的冰層時,是黑乎乎的連水帶魚帶泥漿一起往外噴的,人們用抄撈子迅速往外一邊絞一邊撈,魚就這樣的捕到了。點選得最好的冰眼,就是打完後就是底兒,只有一點點水,或是沒有水,而全是魚的魚窩子。這是最高的技術,有點象現在講的尋航導彈!
  
  我那時個子小小,勁也小小,根本不能獨立打完一個完整的冰眼。就經常看著別人打,總看總看,自己倒也掌握了打冰眼的竅門,會看哪一些冰眼有魚;或者有水、有魚的大至方位。
  
  有一次,我和我舅家表弟一起去南泡子打冰眼。我表弟有勁,先打了一個,沒魚。我就去看別人打、並研究別人打完不要的那些冰眼。因為有的人打完了沒魚就走了,再去打另一個。這時,我發現一個別人剛打完不要的冰眼,很象有魚的樣子。就叫我表弟過來,我說:“你下去,用手在四個邊抓點泥給我。”我把四邊的泥放手裏捏一捏,發現東邊的泥最軟、最濕還有水跡。我就讓我表弟往東邊挖,表弟不信說:“人家都不要了,咱還挖啥呀?白費勁!”我說你挖吧,沒魚也肯定有水,你挖吧!我表弟就往東邊挖,剛挖兩鍬濕泥,就帶出來一條大鯽魚來。我表弟一看有魚,頓時就來了勁頭,使勁地挖起來,不大一會就在東邊擴出一個大空間來。一個直徑1、5米的泥坑出現眼前,坑裏就剩一點點水,一坑的大鯽魚靜悄悄的呆在裏面,每條都有7、8兩沉,足有一百多斤!聽說我們出魚了,大夥都來看熱鬧。那個打完沒魚不要走了的人也來看,一看,這不他剛打完沒魚的那個坑嗎?看我們出魚了,那個後悔呀,就別提了!可是沒辦法,自己已經不要了,氣得坐那直打腦袋!我一邊往袋子裏裝魚,一邊想起了一個典故。就是古代的一個打井人的故事,一個人打了很多井坑,每個坑就差一鍬就出水了,可這個人每次都沒再挖最後一鍬,就判定這裏沒有水。最終他也沒打成一口井,功虧一匱了!
  
  人們都說我是幸運的,我想可能吧。也有人說我是聰明的,我想也可能吧。那一回,我和表弟把魚帶到公社飯店賣了。總共120多斤,5毛錢一斤。那一年,我的學費是我賣魚錢交的。沒用家裏的錢,老爸老媽樂夠嗆!我也樂夠嗆!
  
  童年的樂子(二)
  
  山運
  
  我童年的樂事還是蠻多的,很有趣。我童年的運氣也是蠻高的,很高照。
  
  山的運氣
  
  我家是農村的,那時家裏很窮,窮得成年累月的吃不上一頓肉。盼到過年,才能吃一頓籮蔔餡的餃子,裏面也沒多點小肉星。不是沒有肉,而是吃不起。家裏年年養豬,可養大了、都賣了。好買一些油、鹽、醬、醋、針頭線腦!
  
  我三叔是個打獵的,我沒事放假了,就跟著他滿山跑,學會了下套子、用藥餌、憋亮子、打冰眼。
  
  我學得最好的就是下套子,套野兔。每當寒假到了,我都到村周圍的山上去下套子。那時,山上的兔子還是很多的。大雪後,兔子們的食物就很難找了,但它們很能適應環境,覓食活動和路線很有規律,它們每半個月會換一條覓食線路,多是在避風的山坳裏,在有食物的範圍內踩一趟道,然後這半個月內,就在這一路線上來回運行。餓了,就下道去找吃的;飽了,就找個草窩休息。遇到危險就迅速回到道上逃生。在山上,它們的覓食道路有很多,你要能分出哪條是現在正在使用的;哪條是已經不用的。在正在使用的路線上設套子才能捕獲住它們。我每次都能把套子設在它們正在使用的路線上,而且設得巧妙,每次尋套時都有所收穫,而且多次是把它們生擒活捉,令很多下套高手涎慕不已。但野兔氣性很大,拿回家很難養活的,沒幾天就氣死了。
  
  那些年,每年的冬天,我都能套住幾十只野兔,解決了我家過年的吃肉問題。雖然,野兔不是國家的保護動物,但那也畢竟是條生命,我殘害了很多兔子。現在想起,覺得很對不起它們。人命寶貴,兔命也是命呀!對不起了,兔子們!我一直覺得很幸運。
  
  畢竟,那些年,我家沒買過肉,卻能年年吃到肉!
返回列表